我突然转头看向她,眼中迸发出骇人的光芒。
「你听见了吗?」
我的声音变得尖锐,「晚意在叫我…她说还没完…还没完呢…」
孟月华吓得魂飞魄散,整个人缩成一团。
谢言洲已经不成人样了。
他的精神在几天的折磨中彻底崩溃,此刻正对着空气磕头。
泪水鼻涕糊了满脸。
这就是曾经高高在上的谢家继承人?
「这里的情况很复杂。」
为首的警官皱着眉头,「先把人都带回去,分开审讯。」
他们小心翼翼地给我戴上手铐。
我没有反抗,只是继续喃喃自语:「她好冷…好饿…她说要他们都偿命…」
救护车呼啸而来。
孟月华和谢言洲被抬上担架,一个在哭号,一个在傻笑。
我被推进警车。
透过车窗,我看见谢家祠堂的牌匾在夜色中摇摇欲坠。
那些所谓的祖宗牌位,现在看起来像是一排排的墓碑。
精神病院的白色病房里,我安静地接受着医生的评估。
「你还记得自己做了什么吗?」
医生的声音很温和。
我摇头,眼中满是迷茫:「我不记得…只记得妹妹来找我了…她说她好疼…让我帮她…」
「你妹妹已经去世了。」
「没有!」
我突然激动起来,「她就在那里!你们看不见吗?她一直在我身边……」
医生在记录本上写下什么。
重度精神分裂症。
外面的世界翻天覆地。
谢家虐杀儿媳的丑闻彻底爆发,各大媒体争相报道。
「豪门恶媳活活饿死少妇!」
「封建迷信害死人,谢家族长涉嫌故意杀人!」
「女萨满血洗谢家祠堂,疑似精神失常报复杀人!」
舆论一边倒地谴责谢家。
没人同情他们。
谢言洲被送进了精神病院,和我住在同一栋楼。
但他的病房在重症监护区。
医生说他的精神状态极不稳定,经常出现被害妄想症,总觉得有鬼要杀他。
孟月华情况稍好,但也被诊断为严重的应激性心理障碍。
她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,梦见一个穿白衣的女鬼来索命。
族人们四散而逃,生意合作伙伴纷纷撤资,偌大的家族一夜之间分崩离析。
那些所谓的百年基业,在真相面前不堪一击。
我坐在病房的窗边,看着外面的夕阳。
护士进来送药。
「秦小姐,该吃药了。」
我乖乖张嘴,将药片吞下。
护士离开后,我将藏在舌头下的药片吐到手心。
这些安定类药物,我一颗都没吃过。
我的意识清醒得很。
清醒到可以听见墙壁另一边,谢言洲在半夜里的惨叫声。
他每天都在为妹妹的死忏悔。
精神病院的日子出人意料地平静。
医生对我轻声细语,护士也时常投来怜悯的目光。
他们都认为我是受了刺激才会精神失常,没人怀疑那夜祠堂里发生的一切。
爸妈每周都会来探视。
妈妈红着眼眶告诉我,谢家彻底完了。
族谱被烧,祠堂被封,谢氏一族在当地彻底被孤立。
妈妈压低声音,「孟月华疯了,天天说家里有鬼,不敢睡觉,不敢关灯。」
更新时间:2025-06-11 11:39:27